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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96寂寞沙洲冷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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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96寂寞沙洲冷……

596寂寞沙洲冷……

“你當年說十年之後再考慮會試之事,但當初大家都沒將話說死,朝廷也沒有給出個確定的年限,三五年的時光,有的人等得起,有的人卻是無法蹉跎那麼久,何況十年之後,什麼情況還未可知。”孔砌老大人跟田浩道:“老夫大過年的,拉著你訴苦,乃是為天下讀書人張目,你畢竟是長生公子,想個辦法吧!”

“此事長生知道了,一定琢磨一個妥帖的辦法出來,您老別著急上火了,再急出個毛病來,可如何是好?”田浩終于能理解,為什麼孔府屹立千年而不倒了。

他們家的人,真的是有一顆文心。

田浩離開孔府的時候,孔師送了他一本《文心雕龍》,乃是先代衍聖公看過,并且親筆寫了批注的孤本。

太珍貴了,田浩雙手過來的,并且揣在了自己的懷裏。

見他如此珍而重之,孔師高興的捋了捋胡子。

只可惜,田浩的時間太緊迫,正月裏一直沒得閑,幾家人都要走到,還每一家都要留飯,等到了十五還得陪著家裏人去逛燈市……哪怕如今沒了皇帝,但上元節還是要過的嘛。

“這大興城,沒了皇帝也沒什麼。”田浩看著這上元節的燈市:“小老百姓們照樣過日子。”

“仿佛是如此。”王破也覺得田浩這話說有點道理。

“哎呀,那邊還有賣蒸而炸的,還是那個小販唉!”田浩還記得,他第一次在大興城過上元節,三舅父帶他提前走了一趟,特意吃的這個小吃。

一群人過去,吃了一頓蒸而炸,價格還是那個價格,小販還是那個小販,除了稍微胖了點子,沒別的變化。

他們還是去了西風茶樓歇腳。

一直到正月十八,燈市結束。

王破開始忙了起來,田浩不知道他在忙什麼,偷偷摸摸的還不讓他知道,所幸他覺得,就算是在一起也得有私人空間,沒太較真。

丁海給西北那邊去了消息,西北那邊說會讓丁江夫妻倆回來,而護送他們回來的是丁洋。

王破看了這個消息,微微一笑,意味深長。

還沒等吃豬肉頭呢,任涯那邊卻有了特別一些的消息傳回來,他就去找了王破和田浩:“追查了一下,有些事情很奇怪。”

“哪裏奇怪了?”王破很少見到任涯這麼疑惑的時候。

“高麗和東瀛的探子,雖然解決了,但是他們行事有些太容易了,尤其是這三年,以前他門可不敢那麼大方,都遮遮掩掩的不然也不會這麼久都沒被發現,可是三年前他們卻動作大了不少,膽兒也肥了。”任涯道:“”

“有什麼指向?”王破明白他的意思,這裏可能有他們不知道的勢力在暗中幫那些探子。

“江南。”任涯跟他道:“但我懷疑,不是李游。”

“我也覺得不是他。”田浩倒是站在了李游這邊。

“你覺得不是他?”王破沒想到,田浩竟然有一天,還為李游說話了。

“他要是有那麼大的能耐,能降服不住江南的水匪麼?”田浩一攤手:“你別忘了,現在江南那邊還僵持著呢。”

從江南傳回來的消息說,李游跟江南的水匪、鹽商、漕幫以及當地的鄉紳,成了五個勢力鼎立。

他有火器是不假,但人家也有啊,不管都少大家都有應付人的家夥事兒。

而且李游根基不穩,拿那些人也沒轍兒。

“我也覺得不是他,但是消息來源都指向江南了。”任涯看了看王破:“你們不是要回老家麼?順便查一查吧。”

“好,我親自跟進。”王破這次非常好說話。

任涯一笑:“你是想報複吧?”

“嗯?”田浩看向了王破。

“他們要殺你,我當然要報複。”王破回視田浩:“不管是誰對你産生了殺念,我都要消滅那個威脅。”

田浩心裏一暖:“好,我知道,我們一起查。”

這次回江南老家,他們有許多事情要辦,田浩甚至還想順水南下去海邊看看。

海潮年前來信說,食鹽的買賣不錯,做的紅紅火火,但也有一點,海盜越來越多,來看曬鹽的人也越來越多。

而且在信裏還幸災樂禍的告訴他的少爺,有海邊的當地大族不服氣,也學著曬鹽來著,結果要麼被颶風掀起的海浪卷走了鹽場半幹不濕的鹽鹵,要麼是被傾盆大雨澆壞了曬鹽場,要麼就是海水倒灌,淹沒了鹽田……反正是沒有一個成功的!

田浩從海潮送回來的信件之中,字裏行間看到了這小子已經變成了一個黑芝麻湯圓兒了。

林夕甚至在當地娶了媳婦兒,只為了穩定他們自己的曬鹽場。

海潮也談婚論嫁,說了個當地大族家的女兒為妻,這倆人是打算在海邊安家落戶,為田浩打前站了。

海潮還用他海氏一族族人的身份,調查了很多海邊的事情。

準備了好幾年,就等一展抱負啦!

勾搭的田浩也是心癢癢的,南邊兒其實才最有開發的價值。

等到吃了豬頭肉,又過了十天,丁江夫妻倆和丁洋就回到了大興城。

見到他們老太太高興的不得了,拉著丁孔氏的手:“可是回來了,這一去好幾年,改天讓二小子陪你回娘家去看看。”

“謝老太太。”丁孔氏能不想家嗎?

當年嫁的匆忙,然後跟著去了西北,跟躲禍似的,如今回來了,豈能不惦記父母?但嫁為人婦了,要想回娘家,須得婆家同意才好。

如果能有丈夫陪同回去,那更是好事兒啊。

丁洋倒是跟田浩說起了西北那邊的情況,其實在信裏都有提及,但當面敘說又有所不同,這一天老太太十分開心,留他們用了晚飯,聊了很晚才放他們會去休息。

只是第二天,丁洋就出門去了,三天之後,丁海全家要回西北去,正好打點行囊。

而這一天晚上,王破從花園子獨自穿行過去,便遇到了站在那裏的丁洋,知道這個人是故意堵他的,王破從容淡定的應對。

“我回來後聽說了一些事情,那些人都是你做掉的吧?”丁洋站在冷月之下,看著王破,眼中有一絲絲的怒意:“你瞞著長生做的?”

“是,沒跟他說。”王破十分淡定,且沒有任何內疚的意思。

“怎麼,這事兒瞞著他了?”丁洋嘲諷道:“不是說,不瞞著他任何事情嗎?”

“只是沒跟他說。”王破不說隱瞞,就是沒說而已:“不算瞞著,他也沒問。”

“恐怕他壓根就不知道吧?”丁洋冷哼一聲:“王破,為什麼?你就不怕他知道了生氣?”

“不怕,我是覺得他心太軟。”王破認真的道:“天生一副菩薩心腸,還總以為自己夠狠,其實他心裏是很愛惜人的性命,不論士農工商、不論奴才粉頭,甚至不分男女老幼,經常說生命無價的話。這世道,慈不掌兵義不掌財。想得天下,有些狠厲的事非做不可,旁人若是不去做,就得長生親自去做。他又不愛做,非逼著他做,次數多了,少不得改變他那天真純良的性子。不如我這個本就不幹淨的人先做了去,留著他那幹淨的性子不變。左右我殺人如麻,壞事好事于我而言無所謂,都是必須要做的事情罷了。”

“你是說,長生想得了這天下?”丁洋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
“他在主持三國鼎立的時候,就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。”王破難得朝丁洋笑了笑:“很早就有了這個打算,六少將軍,你還以為,他是原來的那個長生嗎?”

丁洋無語。

“你從來都沒有真的了解過他。”王破給了他這麼一句話就走了。

他是背著田浩殺了不少人,但是他從來沒想過主動跟田浩提及此事,為了保護這個人,他不吝嗇舉起手裏的屠刀,誰敢對他心懷妄念,別怪他手裏的刀,不客氣了。

丁洋站在冷月下半宿,第二天是打著噴嚏去送行的,田浩帶著王破,以及田家的人,一如來的時候那樣,浩浩蕩蕩的乘船南下,回老家掃墓祭祖,舉辦及冠禮。

田浩他們走的第二天,丁海他們全家就回西北去了,丁洋卻被老太太留在了大興城。

南下的船只十五艘,田浩看著船頭掛著的旗幟一直想樂:“你這是掛的平國公府的旗幟,還掛了定國公府的旗幟!”

他們船頭兩面大旗,迎風招搖,那叫一個威風凜凜。

這一行船隊,浩浩蕩蕩的行駛在江面上,到哪兒船只都會給讓路。

“嗯,你當年來的時候,威風凜凜,回去也得威風凜凜才行。”王破指著周圍道:“要過七八個州府,但你放心,沒有人敢小看兩座國公府邸的能耐。”

他們這一路都是在江面上飄著,路過的州府全都嚴陣以待,沒辦法,王破帶了五千人馬,田浩也帶了三千人,加上其他人手,一萬來口子人,且船上甚至裝載了火炮。

哪怕是輕型火炮,也夠其他船只喝一壺的了。

每到一處停歇的時候,要麼獨占一個碼頭,要麼四周布滿水雷,且明晃晃的告訴所有人,不要越過警戒線,否則後果自負。

“當年北上的時候,六哥哥也是這樣,打了定國公府的旗號。”田浩還挺懷念:“一路順風順水,哦,還遇到了你。”

“嗯,是在沙洲那裏。”田浩記得,王破也沒忘:“你還管我叫大俠。”

提起此事,田浩就樂了起來:“那個時候覺得你可真威風啊,能在那麼多人的圍追堵截下,全身而退,真厲害。”

“明天我們就到沙洲了,要不要下去看看?”王破邀請田浩:“你來的時候,沒下過船吧?”

“沒有。”田浩老實的搖頭:“過了沙洲就等于是到家了。”

因為沙洲那裏是江南往北走,第一個水道交彙之所在,熱鬧非常。

“嗯,我們在沙洲停靠一日。”王破道:“帶你去看看沙洲城。”

“好吧。”田浩還挺憧憬:“我以前聽過一首老歌,叫寂寞沙洲冷,以前沒什麼體會的,後來才覺得,越品越有意思。”

前世啊,他記得是聽副館長,經常哼哼這首老歌。

“是麼?”王破跟他住在一起,晚上就推開窗子,看著外面的月亮:“我更喜歡的是,春江花月夜。”

“張若虛的那首詩啊!”田浩呲牙:“果然還是你有品味,那可是號稱”孤篇蓋全唐”的好詩。”

倆人談著談著就歪樓了,從曾經談到了古詩,又從歌曲談到了聲樂。

還挺愜意的,很快他們就到了沙洲城。

沙洲碼頭還是那麼忙碌,但他們的船只就是非常霸道的占據了一個碼頭,并且獨眼狼他們很是習慣的布置了防禦,包括水雷都放了出去。

安排好了這些後,王破帶著田浩下了船:“沙洲城是天下為數不多,能與大興城和東都西京相提并論的大城,帶你去看看。”

“好啊!”田浩也想下船活動一下筋骨。

他們這會兒已經是換了春裝,雖然是帶了這麼多人,不過倆人進沙洲城還是帶了五百親衛,荷槍實彈的那種。

這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,雖然有人對他們的到來好奇不已,但沒人敢靠近,更沒人對他們指指點點。

倒是五百親衛,將倆人圍得水洩不通。

“沙洲城如今的官場……不提也罷。”王破指了指一座很高的酒樓:“那裏是有名的寂寞樓,跟你那個什麼寂寞沙洲冷對上了,去吃點子東西?”

“安全麼?”田浩看了看周圍,如臨大敵的親衛們。

“安全,那寂寞樓是命理司的人開設的。”王破小聲的道:“我也是要去看看的,你跟著去就是了。”

“走著!”田浩頓時大喜。

寂寞樓這名字起的好,但是佇立在江邊的三層大高樓,飛檐鬥巧,人聲鼎沸。

“這麼熱鬧還叫寂寞樓?”田浩走到跟前兒就笑了起來:“這樓的老板可真是個妙人兒啊!”

“這樓的老板叫莫急。”王破道:“是個有名的狂士,考了舉人後因為父母喪期,守孝了六年,心情不好,會試的時候落了榜,就在也沒去會試,而是繼承了家業後,開了這座寂寞樓,誰知道因為他詩畫雙絕的關系,寂寞于自己沒有知己可以談詩論畫,起了這個名字後,酒樓一開就客似雲來,他倒是一點都不寂寞了。”

作者閑話:  江湖有話要說:刷視屏的時候聽到了這首老歌,覺得不錯就寫上啦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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